破除人们所执的见相,使人洞知缘生事理,以免执有执空之病,而令发菩提心,是《金刚经》的主旨。之前的部分破除对于佛身的见相,此处欲破除佛语的见相,希望众生能破除执见及所知诸障,悟入般若妙境。通常,众生听闻到声音,看到文字,就以为佛陀在说法。其实,从法身理体之处来看,哪里有可说的法、能说的人?佛陀说法是随缘说法而不著法相的,说法亦是缘生,缘生体空,所以说法即“无法可说”。但说法又必须随俗假说,令众生从言说中体达无法可说,这即名为说法了。
但是,如果身相非身相,说法亦非说法,二者甚深之义,末世众生闻之,深恐狐疑不信,所以证大阿罗汉果,“解空第一”的须菩提才会再次请示:“众生于未来世说是法,生信心不?”佛陀的答案是肯定的,大乘根器众生必能在听闻此经后生起信心。听闻佛法而能生净信者,即大菩萨,所以说彼非众生,又非不众生。如从五蕴和合生的众生说,众生无我,常是毕竟空,不过惑业相续,随作随受,于众生不可得中而成为众生。虽然众生非实而有,但却也是假名存在,所以说“是名众生”。
“须菩提,汝勿谓如来作是念,我当有所说法,莫作是念。何以故?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,不能解我所说故。须菩提,说法者无法可说,是名说法。”
尔时,慧命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,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,生信心不?”
佛言:“须菩提,彼非众生非不众生。何以故?须菩提,众生众生者,如来说非众生,是名众生。”
【译文】
佛说:“须菩提,你不要认为如来有这样的意念:我应当有所说法,你不要如此生心动念。为什么呢?如果有人说如来有所说法的念头即是毁谤佛陀,因为他不能了解我所说的真谛。须菩提,所谓说法,实际并没有什么法可说,只是假名其为说法。”
这时候,道德智能圆满的须菩提当机启问佛说:“世尊,如果有众生在未来之世听闻您说的法,能够生起信心吗?”
佛回答说:“须菩提,他们既不是众生,又非不是众生。为什么呢?须菩提,众生之称作众生,如来说他们并非真实的众生,只是假名为众生而已。”